面对真正的利益诱惑、面对真正的力量当前,一旦突破一个限度,这种状态就自然瓦解。
而陆玄不同。
他的底力,似乎没有尽头
认识陆玄的头五年里,他吃过陆玄给他做的很多顿饭,也和他闲聊过很多话。
他隐隐能感受到,在陆玄的眼睛中,众生,哪怕是国君,哪怕是天人,众生都平等!
他指过天上的星辰给自己看。
“你知道吗,你现在看到的天上每一颗星星,可能都是几万年前留下的光。”
“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每一个人都是蝼蚁,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像宇宙的一个呼吸般短暂。”
范雎有些动容的望着陆玄:“所以,你觉得人和人,生来就该平等?”
陆玄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错。”
他认真的看向范雎。
“我平等的,歧视你们每一个人。”
类似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常常从这道士口中蹦出。
而即便如此,仍然让范雎常常感到触动,感到感动!
然而,这家伙,却还是执意选择去死啊
前往介山的那天,那时已经是傍晚,道士坐在范雎的对面,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提出了要去介山杀人的请求。
范雎皱着眉,摇了摇头。
“郑安平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提醒我一句,平原君和其他两位天人达成了联手。”
“此番大比,本是为了故意打压太学院、成全三晋家塾。”
“倘若只是单纯的送你进山,扮作老夫的弟子助太学院夺魁,老夫欣然之至。”
“但你若要进去杀人,届时三位天人都势必会出手,即便老夫豁出命去,也绝难保住你!”
道士无奈的叹了口气。
“屁话那么多,要不,你来帮我动手?”
范雎看了陆玄半晌,沉吟着说道:“倒也,不是不行”
“等大比结束之后,你和嬴坤他们三个都安全了,老夫可以替你去伏击晋国”
话没有说完,陆玄已经笑了出来。
范雎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道士,认识这些年里,万事不萦于心的道士,笑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