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呢”
少年的表情温和,但隐隐带着一丝悲伤。
“我有点怀疑,陆道长究竟还能不能醒来。”
“先生跟晋国那几个天人打架,动静如此可怕,整座薛城都被夷为了平地,而陆道长在天人交手的余波下,冒死救下了这么多人。”
“等到他把我们带出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碎了一半!这种伤势,真的还能醒来吗”
少女恶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
“你不许胡说!”
“夫人被害死了,先生伤心到发了狂,是陆道长在最后时刻,变成了个巨人,救下了这么多的百姓。”
“他是个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
少年沉默着靠在船舷边上,呆呆地望着细密的雨水打落在河上,低低叹息。
“是吗,好人一定有好报吗”
少年的叹息也落入了少女的耳中,而叹息,会传染叹息。
“阿月,夫人死了,先生被那个老夫子带走疗伤,薛城也毁了。”
“等道长醒了,我们该去哪里呢?”
少女低低叹了一声。
“等道长醒了再说吧。”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艘小船之中,除了雨声,尽剩沉默。
少年人惯来叽叽喳喳,难得沉默。
而少年的沉默,没有心肠九转、左右为难的无奈,却也因此更显彷徨和无助。
齐国的这一条河很大、很长,两条支流,一条向南,一条向西。
南边是楚国,西边是晋国,阿月问阿星走哪一条时,阿星没有犹豫,指了指南边。
虽然先生从前称赞晋国的民风淳朴,称赞晋国的面好吃,醋好喝,但对于阿星来说,晋国是世上最可怕的地方。
然而顺着南边的支流又飘了三天,陆玄仍未醒来,这船远远未到楚界,却被拦了下来。
迎面驶来一艘大船,上面有楼舫。
河道宽阔,阿星驾着船向左靠边让路,大船也向左,阿星驾着船向右,大船也向右。
阿星把桨放下来,泊船不动,那大船的船头走出一个胖乎乎的老者,弓着腰戴个黑帽子,像是个老管家,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