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实在太老了。”韩倾轻靠在窗边,喉咙里发出嘶嘶声,他也终于咳出,是人也病入膏肓了
“为什么当初不回来看看?”他又问道:“如果是你……韩家应该不是如此下场……”
韩凌芸摇了摇头:“无事。”
“我此番前来,是要取些东西。”她道
韩倾用力扯出一个笑:“早有料到,所以我不会……死……”
“只不过,你的所有东西都在韩府内,而我……实在是用心无力……”
韩凌芸视线下移,紧盯着他瘦弱无比的四肢,想到刚刚他根本站不起来,问道:“腿怎么了?”
韩倾摇摇头:“早年间被人打伤了,很久没下地了。”
“是谁?”
“早就死了。”韩倾笑着笑着便疯狂咳嗽起来,他眼底已然有了泪花,却仍不肯落下:“他们说韩家无人,家主不在,你不在,我跟他们打了一架……但现在不是坐的好好的?”
他话中带着骄傲,仿佛又变成了幼时期盼着年关相聚的孩童———京城人是如此忙碌,但每逢冬日佳节,亲友总要相聚,也是他一生中最短暂的幸福
“你身边,没有人服侍?”韩凌芸问道:“为什么韩府的侍女和下属都不见了?”
韩倾张了张口,想回答,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不过片刻,韩凌芸再看去,他早已靠着窗边睡着了
生命仿佛一盏残烛,而韩倾的蜡烛已然破败不堪,忽明忽灭
“疯子!”
砰的一声,屋门携着急促的脚步声朝这儿赶来,韩凌芸一把捞过手中的斗笠,挡在脸前,只见对方正拿着剑砍来,他下手极重,却被人用斗笠轻飘飘扫开
躲挡的空隙,韩凌芸一拳砸碎了韩倾身旁的窗户,大片的阳光洒入屋内,与刚刚屋中的昏暗形成对比,与此同时,韩倾蓦地睁开双眼,怔愣着望着洒在他膝上的阳光
窗户是纸糊的,不该如此挡光,韩凌芸收回手,另一只手将斗笠抛出窗外,韩炎两手握着剑,气势汹汹正要砍来
刀剑落下却是什么也没扫到,落下的瞬间,人化作清风,卷着斗笠乘风而去。而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韩凌芸离开
韩府极大,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