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劫,你得会自己跳出来……取人性命的事,老话说审时度势,慎之又慎,但时机到了,一伸手就取了,这里边有什么关窍?
你记住,过刚易折,前边有个坑,我不能见坑就跳,不能叫老天爷把我硬推进去,这人跟我有仇,我不能见他就杀,把他放那哈(那里),我想拿、能拿的时候,顺手就拿了……”
老谭从躺椅上坐直,拍了拍李锐的肩膀:“等你再长大点,把一个事儿往后多想个三年五年,咱们这一门的脸面,还得叫你撑起来。”
按照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之类那种老一套的风格,师父跟徒弟说话不会这么直白,但李锐的成长速度太快,起势太快,老头儿拦不住徒弟,要是不把话说透,靠他自己悟,眼看得吃大亏。
老谭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正经话,李锐拿瓶银麦啤酒,陪他喝了两盅西凤,就着葛寡妇给做的生腌青椒黄瓜条,很有滋味儿。
出得门来,方觉得心胸开阔了些,正想着事情,忽然电话响起:
“喂,妈?”
“你个死孩子,不是说一早就上恁大姨家的吗?你可知道我这一夜担惊受怕的都因为你!那个秃子欠债跟咱有什么关系?!恁娘抛家舍业地,呜呜……(以上省略一千字)”
李锐心里对大波心虚了两秒钟,这位大哥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然后他就立马保证一会直奔大姨家。
路上开着车,对于这件事怎么处理,川南三个杀手怎么办,他心底大概有了轮廓,也幸亏有大波兜底,很多事情都已经安排在前面。
林邑县城,7350工作室。
俞文文端着一份凉粉进了办公室,回头跟身后的杨悦然说:“然然,你听说了吗,李锐那个朋友,整天咋咋呼呼的那个,哦,顾大龙!”
“什么?”杨悦然心不在焉地接一句。
“听说他骑摩托摔伤了,今天有个男的一早把客服组长田英接去,就为了照顾他哩……”
“哦……啊?那小李子怎么样?是跟他一块吗?”
“嘻嘻,看你紧张的,小李子没事儿,我听林小华说的。”
杨悦然被俞文文那种八卦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只好嘟囔一句:“看什么看,烦人”,赶紧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