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眼,自家七八个男孩子抬一口猪,哪里用得着白吃饱在这里做戏。
这时候的猪肉多么金贵,不是年节,根本一口都捞不着吃。
白吃饱过来假装帮忙抬猪腿,无非是想白混一口肉吃。
这便宜别人家能让白吃饱占,他们孙家可不惯着他。
当下用肩膀把白吃饱往边上一顶,说道:“哎,你一边去,别脏了你的手。”
又努努嘴:“你瞧见没,我们孙家好几个大小伙子,别说这一口猪,就是十口八口都抬得动,你且不用动手。
快家去该干啥干啥去吧。
毕竟,一口猪,还不够我们自家人吃的,没得白白便宜了外人!”
一般人要是挨上这么两句,早就臊得离开了。
可白吃饱多年蹭吃蹭喝,就知道他不是个爱惜脸面的人。
仍旧憨皮耷脸地讪笑道:
“大侄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自家人虽多,可这猪,到底是畜生,还是让我这外人帮忙搬搬抬抬的好。
不然脏了你们孙家人的手,到底不美气。
不过一口肉的事情,让我吃了又如何?
何至于如此这般抠抠搜搜的,我又不是吃白食,这不还帮忙抬猪腿么。
你这样说,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啊,大侄子!”
说罢斜着眼睛望住孙家大儿子,样子鄙薄得很。
孙家大儿子到底年轻气盛些,当下就有点恼了,嚷道:
“我孙家可不是别个人家,不供你这白吃白喝的无赖子打秋风,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去!”
白吃饱三角眼一瞪,恶狠狠地盯着孙家大儿子:
“小子,今儿个你让爷爷我下不来台,等赶明个地,你信不信,你怎么死的,到时候都不一定!
你给我小心着点,哼!”
把手里的猪腿一甩,走了。
孙家老爹见势不好,急忙追出去拽着白吃饱的袄袖子劝道:“我这孩子年纪小,不知事,白老弟呀,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走走走,跟我进屋里坐,大兄弟,消消气,消消气,待会咱们哥俩好好喝上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