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跟范业文正准备回家,就那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她爹说腰疼,赶紧把脚撤回来,暂时不走了,心疼老爹了呀:
“爹,不然您先别干了,歇几天吧。”
谷老大呲牙一笑:“干活干活,说的是不干活就不能活活呀?
谁让咱们是穷人穷命呢,干的这扛大包的活,一天都不能停啊。
一停可能就再也干不动了。
别担心我,没事儿,贴一帖膏药,睡一觉就好了。
天黑了不好走,你俩快回家去吧。”
谷老三知道娘家这些年都被老谷太太给掏空了,钱都给了二叔家。
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穷人就这样,不干就活不下去了。
再不多言,无可奈何地跟范业文回了家。
回家以后,睡了一觉,又元气满满地起来包馄饨卖。
但这天也奇怪得很,总是会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鬼鬼祟祟地从街对面往她这儿看。
谷老三可不是那没见识的,认为对面的姑娘太过可疑,指不定是丈夫的烂桃花老相好的来了。
当下就假装懵然不懂的样子,把对面那姑娘指给范李氏看:
“娘,您说对面那姑娘,会不会是个贼娃子呀?她总往咱们铺子里瞧,也不知道瞧个什么劲儿?
会不会是贼人派出来踩点的?”
范李氏年岁大了,眼睛也有点花,手搭凉棚看了半天,心里就咯噔一声,心说这死丫头,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
我儿子都已经结过婚了,你还来这探头探脑的干什么玩意?
她不好对谷老三说实话,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看倒不像踩点的贼人,再说踩点哪儿有用女人的呀?我看她倒像是在等人的。
儿媳妇,你要是不放心,这样,我过去问问去,看她在那儿干什么玩意呢?”
谷老三心知有异,但人嘛,要想活得快乐点,难得糊涂啊。
于是她乐呵呵地问:
“娘,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范李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在这儿好好招待客人吧。”
说完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