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它很旧,才捡的。又从阿伦娘子的针线盒里剪了截线绳穿起来,小心弄丢。”
姜落落指肚来回摩挲顶针上一个个深深的凹坑,“这么旧的顶针,我只在祖母手上见过。阿伦娘子年纪不大,会用这么旧的顶针?”
罗星河跟口一句,“祖传的?”
“若是老一辈传下来,怎会这时丢在杂物房?”
“也是,你阿公阿嬷留下的那些东西,能保存的我都锁在箱子里。既然留着,便是有心保存,怎会随便乱扔?若是早些年无意掉落的,能留到现在,肯定是落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也没道理恰巧这时出现在明面上被你捡到。再说,谁家会真把顶针当传家宝?除非是一份念想罢了。”
“若是念想,更不该乱丢。我见阿伦娘子的东西都收拾的很整齐,也是个会持家的女子。”
“这说来说去……你怀疑顶针是案犯的?”罗星河心间一提,“是案犯在倒腾木桶麻袋装卸遗体时无意掉落,紧张慌乱之中没有发觉?哼!案犯再细致,我也不信他们犯案时心中当真平静的不起一点儿风!”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姜落落摇摇线绳,顶针再次跟着晃动。
“巡差说推车的是老妪妇人,难不成真是年纪不小的女人?”罗星河转念,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又转而道,“也可能是戴着祖传顶针的年轻人,是吧,落落?”
“出门做事还戴着顶针,想来此人习惯顶针不离手。不论年轻还是年长,平日应该是都少不了做针线活,习惯了将顶针当扳指戴。”姜落落心想。
“对,你阿嬷在世时,常做针线活,那顶针几乎不离手,说是免得来回摘取,方便。”罗星河心思跟着又是一动,“这么说,阿伦娘子不也符合?她经常做绣品,或许也习惯戴顶针,最可能还是她掉了这枚祖传老顶针,当时无意或者匆忙,念着漳州病重的老母,无心顾及其他。”
“这也是有几分可能。所以我拿不定主意,没有在阿伦家时提及此事,只把它先收起来。”姜落落把顶针揣起,“不知阿伦他们何时回来?胡知州想来也不会因为这枚顶针派人去漳州找他们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