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隐而不提,则另当别论。反正之后那些卦签随伍文轩一同烧毁,再难有说法。
也或者老山长会生气,宣称势必弄清此事,如此倒合人心意。
不过还可能受上杭暗处的力量驱使,如老知县严墨一般懂得识时务,为了配合伍文轩的一番壮举,不去破坏某些人的意图,设法将此事掩个干净,断绝任何扰乱的风声——那站在老山长面前的这个人可是自讨没趣!
杜言秋可不想初来乍到,没做足准备就跑到上杭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跟前去指手画脚,免得落个吃力不落好。
而此时,有了闫虎这个中间人去探路,就像是先给他架了座桥。
……
“我知道那用来写签的纸质地好,原来是有人专门买的供品。近些年见我们这边的寺庙都在用,还以为是朝廷专供给他们的东西呢。不知道是哪位大善人,每年供这么多名贵的纸,花销可不小吧?”
从县学回来的姜落落头一回听说这种纸叫明州黄。
“若整个汀州庙宇都在用,一年怎么也得上百金。”杜言秋盘算。
在天子脚下的临安城,都难得见到几张明州黄,在这汀州却被人当做平常物,说来也真是可笑!
姜落落不禁皱眉,“我们这地方就是格外看重鬼神,有那么多金银财富,捐助给穷人们也是积善行德,供给庙宇写几页经文有什么用?真正一心向佛的大师,眼中岂有贵贱之分,在哪儿不能写?”
杜言秋正垂目想着什么,没有言语。
姜落落转念,歪头瞧着杜言秋,“杜公子,你不是只去福文阁瞧瞧,怎么就急着给了闫虎一拳?”
这事儿也挺意外。
她临走前,杜言秋是问她拿去竹管卦签,可也以为杜言秋会在福文阁周旋一阵呢,结果只是她去县学的工夫,这边杜言秋便把闫虎赶往一鸣山庄。
杜言秋抬眼,“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周旋,不如挥一鞭子试试手?”
“不愧是杜大公子。”姜落落笑笑。
“嗯?”杜言秋从这俏皮的笑容中看到几分狡黠。
“我也临时起意,让舅舅跟张主簿说,去县学查赌都是听你的唆使。想来杜公子不会在意,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