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目光看着很沉,很沉。
“言秋,你怀疑姚书吏的事另有隐情?”
就像杨鸿!
“姚斌一个县衙书吏有多大能耐?不仅自己逃的无影无踪,贪污的那么多银子也随他一起不知下落。都说姚家的人被赶出上杭,之后呢?官府就那般轻易让他们顺利离开上杭,没人担心他们是否故意借此脱身,按约与姚斌汇合?若是我,肯定会安排人手暗中跟踪他们,他们是生是死,何处落脚定要有个结果。”
听了杜言秋这番话,姜落落也知此事疑点重重,可是——
“那伍文轩毁缸之举又该如何作解?他毁缸是为谋害邓知县,可毁缸一事又与陈家早年经历相似。”
如此来讲,邓知县岂不是又死于杂耍之术?
杜言秋道,“天下懂得毁缸之术的并非只有姚家,但从吟莺处已知,邓知县的竹竿翻墙之法确实学自姚家。”
“二十多年前的事,传到如今肯定也只剩下个大概情形,若想知道更多,还得有心去查。言秋,我们一步步来吧。”
姜落落伸手扯扯杜言秋的衣袖。
就像幼时小心翼翼地捏着糖人哥哥的衣衫,跟着他寻路。
他们现在要查邓知县的死,已联系到二十多年前的钟寮场贪金案,还要查十三年前的那起事关两家的命案,此时又牵扯出那个遭人唾弃的户房书吏当年也可能是被诬陷?
这横跨二十多年的桩桩疑问,好像在他们眼前连成一条泥泞崎岖的路。
不知何时才能走到终点?
……
站在老树下,姜落落目送杜言秋骑马奔去。
此时已至黄昏,姜落落并没有返回凶肆的意思,再次攀上树,坐在枝杈上等待老戈的出现。
一脚垂下轻轻晃荡,一脚蹬在身下的树枝上,后背微扬,抵靠着笔直生长的树干,看似悠闲的姜落落,脑中却是一团繁琐的乱麻,需要一条条梳理。
她原本是以仵作身份赶往龙王庙为邓知县验尸的,却没想到邓知县脚上套着的绣花鞋与她的堂姐有关。
追查此事的时候遇到了杜言秋,从吟莺口中问出邓知县出现在上杭与二十多年前的钟寮场贪金案有关。
在查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