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家人看来,严家能把他们家仅剩的唯一男子送出上杭已是大恩大德。
当时,姚家大郎在上杭多待一日,便比姚家其他人更多一日危险。谁知会有哪个人一时头昏脑热,将父债子偿的狠意付诸行动,要了大郎的命。
在那段时日,姚大郎只要一出门便会落个满身是伤。人们对这个年仅八岁的男孩倾注了更多恨意。
姚家人想带大郎离开上杭,可是哪怕夜里出行,也会被人拦截。他们知道,有人盯着姚家。找不到姚斌与赃物,无法结案惩处其家眷,便想将他们困死在上杭!
就在姚家人想方设法出逃时,严墨给他们递去一个机会。
水患已过,严墨心系家乡父母,想回乡探望。因幼子太小,便让娘子带着幼子与两个女儿留在上杭,他只带走长子大郎。
“其实是严老知县为表明自己未存二心,也为能够顺利离开上杭,特意留下你们做人质吧。”杜言秋明白。
“是啊。”严老夫人无奈,“那是夫君绞尽脑汁想了好多日才想出的法子。”
当时的程知县念在主簿严墨一片孝心,虽灾后救助事宜繁忙,还是准了他的假。
告假得准之后,严墨便带大郎出发了。
马车行出上杭城,严墨突然想起忘带东西,打算折回。严大郎贪玩,不愿重复同样路程,央父亲留他在原处等候。于是严墨便将儿子留下,独自与车夫返回。
待车夫离去,严大郎便从附近农家牵来寄存的马。
那马是他前两日听从父亲之命从鞍马店租到的。十三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鞍马店的掌柜见生意上门,只当那少年是哪家贪玩的小郎君,并未拒绝那只沉甸甸的钱袋子。
严大郎骑马朝白沙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