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似有箱子搬动的声音,还有马蹄轻响,车轮滚动离开,梁顺捂着脸:“叔父,你为什么怕萧厌,他不过是仗着一时之利才借着太子压着我们,如今陛下醒了,太子休想再握朝权,我们何不把那些金子……”
“行了!”
梁广义皱眉:“你以为陛下醒了就能向着我们?还是觉得陛下醒了就能奈何得了萧厌?”
他可没忘了,之前紫宸殿上逼迫安帝的人里有他一份,更何况那天夜里的事情是由崔林和他而起,以安帝的性情,就算真能一时因为“大局”隐忍,事后夺回大权也必定会清算。
更何况……
“虎符还在萧厌手上,先前罪己诏已经传遍各地,陛下亲笔圣旨还在萧厌手里,太子又是他亲
自下诏立储,就算陛下醒来与太子争权,孰胜孰败犹未可知,你当萧厌要是没把握,方才听闻陛下苏醒会那么镇定?”
“可是……”梁顺不甘。
梁广义轻吁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好:“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贺家注定翻案,谁来都没用。”
那封血书,贺文琢的书信,就是摆在安帝面前他也得认栽。
“萧厌那厮手段厉害,又睚眦必报极为记仇,以八十万金买他收手不是坏事,至于其他的……”
“眼下形势比人强,要学会隐忍,往后若有机会自然能够再找回来,何必图一时之利。”
梁顺摸了摸耳边的血,咬牙低骂:“那个阉贼……”
“他是宣义侯,是贺家的人,往后别再提这个字。”
见梁顺闭嘴,梁广义才道:“进城之后,我进宫面圣,你直接回府,方才的事不准胡言。”
……
“督主,安帝怎么醒了?”沧浪低声道。
“他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朝中大局已定,醒了就醒了吧。”
再不醒,刘童恩那边恐怕要失控了。
萧厌看了眼搬上马车的那些金子:“你亲自带人,将这些金子送走,路上小心些,别被人截了道。”
“那不能,谁抢我钱,我要谁命!”
这可是他家督主的命根子!
萧厌失笑:“行了,去吧,本督得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