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日格外精神的模样,想着她方才脸色苍白却与她温和笑言,安慰她放手去做的慈爱。
她心口有些堵着的难受,眼中也酸涩的厉害。
棠宁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先照顾太皇太后,晚一些,我再过来。”
秦娘子俯身:“好。”
秦娘子转身回了寿康宫,棠宁则是带着王玉珍离开。
王玉珍刚才在寿康宫里听了那么多的事情,又得知太皇太后命不久矣,她脸色越发的苍白,跟在棠宁身后一句都不敢吭。
等回了御书房后,棠宁才开口:“你觉得本宫该不该强留太皇太后?”
王玉珍身形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
棠宁走过去坐在龙椅上,然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年轻女娘。
“太皇太后身子早就不好了,哪怕本宫和陛下竭尽全力寻遍灵药名医也难以延续,秦娘子的话你也听到了,王小娘子,你觉得本宫是该如秦娘子所说,让太皇太后走的松快些,还是强留她性命祈求一个奇迹?”
王玉珍脸色苍白:“民女不敢妄言。”
“本宫准你妄言。”
王玉珍见皇后执意要她给个答案,她脑中急转,若说不留便是让太皇太后去死,若说留却要太皇太后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这两者不论回答什么都是过错,她几乎只一瞬间就有了选择。
“民女愚钝,但是生死之事从来都是非人力可及……”
然她话说了一半,就猛的僵住,随即抬头看着棠宁清冷目光。
“既知非人力可及,那为何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救命之术,就那般轻信于人?”
王玉珍脸色瞬间惨白,嘴张了张,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只是猛地朝着地上磕头,“咚”的一声像是要将地面都磕穿。
没有狡辩,没有解释,她只满是晦涩说了句。
“民女,罪该万死。”
棠宁看着伏在地上的人,半晌才说道:“王怀鲁勾结谢倬谋逆,其女与北陵细作勾连罪不可赦,但念在你及时悬崖勒马提醒本宫的份上,本宫便赐你和你父亲毒酒一盅。”
“王玉珍,本宫如此判你们父女,你可有不服?”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