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萧元彻几乎眼角瞪裂。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听着眼前儿童和百姓的低低啜泣和悲凉呼喊。
他的心似乎沉入海底,一片冰冷。
便在这时,一个少年突然从巷口疾跑过来,不顾一切的冲到早已一片残垣断壁的谭敬家宅前。
“扑通——”一声,双腿一软,死死的跪在地上。
双手抓着满地的灰烬碎屑,大声的哭嚎起来。
不过一会儿,那眼中的泪已然成了血泪。
他一边哭喊一边凄厉喊道:“阿娘阿弟,谭白门来晚一步,来晚一步啊!”
说着他竟单手指天,眼中满是凄然和激愤道:“贼老天!你为何如此残忍,我不过是去集上买条鱼的功夫,回来便要与至亲阴阳两隔,留我一人,如何活在这世上啊!”
他悲痛至极,心路也窄了,忽的站起身来,朝着面前十丈左右的一个未完全焚烧的大柱之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他已然抱定了必死之心,万念俱灰,一心想要随至亲去了。
人影一闪,一人已敢在他的前面,一把将他拽住,沉声道:“你,想死么?你若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萧元彻等人和所有落难的百姓,还有救火的军卒皆同时看去。
一个少年,右臂之上还缠着绷带,艰难的将这个一心寻死的谭白门拽住。
一步不退。
饶是如此,那谭白门还是一心求死,使劲的想挣扎拜托这个少年。
扯动之下,那少年的绷带全数被扯开,里面伤口惊心,血迹斑斑。
而那少年连半眼也不看自己渗血的伤口,仍死死的拽着谭白门,一刻也不愿松手。
在场军卒和落难百姓,皆眼中一红,有人已经小声啜泣起来。
萧元彻也是心神大动,对这萧子真和韩之浩大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苏曹掾一把!”
这两人这才迅速转身,几步走过去,三人这才将谭白门制住。
谭白门仍旧哀嚎不已,肝肠寸断。
“你若死了,这场火的真相再也查不出来了!你就这么甘心你母亲和兄弟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