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李知白,忽的仰天大笑道:“李知白做此诗后,天下再无诗谪仙,死便死矣,快哉!快哉!”
言罢,但见他一撩罪衣罪裙,不顾满身大雨,蹬蹬蹬的上了归天台,长然立于归天台正中。
声音渺渺,凄绝不悔。
“诗谪仙既已归天台上归天,便要站着亡,绝不跪着死!行刑吧!”
“咚咚咚——”三声追魂炮响。
王良栎已然不忍再看,负手转身,凄然大喊道:“刀斧手,准备!行刑!”
但见一名彪悍雄壮的刀斧手手捧鬼头大刀,忽的饮了一碗浊酒。“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酒全数喷洒在刀身之上。
大雨倾盆之中,刀斧手高高举起了鬼头刀,刀身被雨珠打的凄厉鸣响。
李知白忽的抬首,眼睛死死的盯着几丈之外的那座酒楼的二层一处雅间小窗。
却见雨幕之下,风雨之中,那小窗之前,早已站定了那个黑衣少年。
李知白眼中泪珠点点滚落,对着那小窗前的黑衣少年身影,忽的凄然大喊道:“李知白今日归天矣!”
大喊声中,他右手使劲平生之力。
“咔嚓——”一声,手中紧攥的笔,瞬间折为两段。
凄风冷雨之中,那窗前的黑衣少年,蓦地动了。
但见他一道残影便来到了桌前,一刻也未曾犹豫,一把将那黑布包袱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镔铁大弓。
那黑衣少年张弓在手,提弓搭箭,顷刻之间来到窗前。
将弓一顺,那闪着寒芒的弓箭箭尖正对着底下数丈内昂然站立的李知白的心口。
少年眼中泪光闪动,拉弓的右手使劲,顷刻间已然拉满了弓弦。
下一刻,只要他一松手,李知白将正中一箭,顷刻毙命。
可是却在这紧要关头,这黑衣少年却是泪水如雨,整张俊逸的脸上写满了破碎的忧伤。
无奈、愤慨、挣扎、心痛、不舍
万般情绪在刹那之间浮现,那拉弓的手也訇然颤抖起来。
然而,时间却不允许他抚平所有的情绪。
那刽子手已然大吼一声,这是代表了下一刻,那催命的大刀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