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舟强打精神,啪地一拍书案,怒斥道:“乾儿,放肆,不得对逄主簿无礼!”
逄佶吓得浑身颤抖,朝沈济舟哀告道:“主公,主公啊!臣原是不想说的,是您恕臣无罪,臣这才畅所欲言,可是大公子这这”
他已然说不出话来,浑身抖如筛糠。
沈乾蔑视地瞟了他一眼,这才将佩刀收起,冷笑道:“鼠辈,杀你污我刀尔!”
说着,他朝着自己的父亲沈济舟面前一跪,叩首朗声道:“孩儿恳请父亲,调集所有军马和将士,与那萧元彻在旧漳城下决一死战!”
他话刚说完,二公子沈坤,三公子沈璜也皆跪倒叩首朗声道:“儿臣等亦愿意随父亲同那萧贼决一死战!父亲下令吧!”
沈济舟心潮起伏,看着眼前三个儿子,颤声道:“你你们竟然难得啊!难得啊!谁说我沈家男儿无热血!起来!都起来!”
“喏!”
三位公子这才起身。
沈济舟平复了一下,忽地鼓足力气,霍然站起,朗声一字一顿道:“萧元彻虽然有粮,但兵少将寡,我军虽只有两日口粮,将兵却十数倍于他,只要将士用命,奋勇杀敌,我何惧于他!两日便足够了,两日之内,我必执萧元彻此贼与旧漳城头!”
说着,他用尽全力抽出随身佩剑,高举半空道:“此乃天子御赐宝剑,只为嘉奖我沈氏四世三公,满门忠烈,放眼天下,惟我独有!”
“咔嚓——!”
沈济舟举剑猛地朝着书案一角劈下。
剑光闪动,书案一角应声被削断。
沈济舟执剑在手,脸色冷肃,一字一顿道:“敢有请降者,有如此案!”
字字如刀,坚决无比。
逄佶满脸愧色,惭而后退。
审正南和郭涂为首,与三位公子皆朗声应命道:“死战不退,佑我渤海荣光!”
沈济舟这才收了天子剑,缓缓坐下,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好以手扶额,兀自强撑。
半晌,沈济舟方低声道:“议一议罢,仗该如何打,还有麒尾巢失陷的消息,是否要昭告全军啊”
沈乾当先拱手道:“儿臣以为,我军现如今已然是背水一战,此战胜,则存,此战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