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舟闻言,心乱如麻。
他觉着祖达授的话,有道理,若是真的复夺麒尾巢,那自此无忧,耗也能耗死萧元彻。
可是他亦觉得,郭涂所言也有理,似乎两人之言不分高下,实在难以决断。
两难境地,让他难以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半晌,沈济舟方有了主意,点了点头道:“郭卿所言,还是更有道理一些的我军若集中兵力,拿下旧漳城,到时那麒尾巢岂不是唾手可得若如达授所言,万一麒尾巢真有防备”
祖达授心中着急,顾不得许多,向前迈步一拱手道:“若麒尾巢无防备呢?或者主公如何断定麒尾巢就真的有伏兵大军等着我们?”
沈济舟对祖达授此言颇为不满,暗道放肆,这不是在将我一军么,你可是刚刚免罪的臣子,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是,他又想到祖达授倒也受了不少罪,也是一时心切,遂耐着性子道:“达授啊,你未曾与那萧元彻打过交道,我却是少时便与他相识,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祖达授摇头叹息道:“世人皆言萧元彻阴险狡诈,可是事实上吗,皆是被此传言吓住了而已,萧元彻不过也是一寻常人,如何能事事处处都算计得正好呢?主公啊,兵者,诡道也!兵行险着,莫非主公内心也惧怕于他,不敢一试么?”
祖达授这句话已然带了些许的讽谏意味了,若在旁时,沈济舟心中不快,也不一定立时发作。
可是今日,他本就身体抱恙,又因麒尾巢失陷惊得心烦意乱,闻听祖达授此言,不由得火往上撞。
“啪——!”沈济舟一拍桌案,怒斥道:“祖达授!放肆!你一有罪之人,我不计前嫌,赦你无罪,你却三番四次出言不逊,不知悔改!实在可恼!”
祖达授闻言,心中一颤,默然无语。
“你以为我当真怕他萧元彻?他不过当年摸鸡偷狗之徒,有甚能耐!我之所以不愿冒险行事,是为了大局!我大军甚众,我若一意孤行,冒险而为,置大军安危于何地!”沈济舟眼神灼灼,怒斥道。
祖达授却也上了拧劲,脖项一梗,针锋相对道:“主公,若为大局,若为大军将士,当用授之言!若不用授之言,大祸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