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个为难啊,去吧,可能是死,不去吧,一定是死,横竖都是死
罢了,万一列祖列宗保佑,萧元彻恩待于我
想到这里,郭蹇只能破罐子破摔,心一横,牙一咬道:“侄儿去送信!侄儿去送信!”
郭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蹇儿,此事宜快不宜慢,迟则生变啊眼下那张臧二将正在教军场点兵,一时半刻忙不完的,趁无人注意咱们,你即刻偷出营去送信,叔父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
郭蹇脸色比哭都难看,点点头道:“叔父放心,侄儿这便去了!”
说罢,郭蹇将信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扭头欲走。
“慢着”
郭涂却沉声将他拦住。
郭蹇转回头问道:“叔父还有什么嘱咐侄儿的
”
郭涂不动声色道:“倘若你出营时,被军卒发觉你可知道如何做吧?”
郭蹇一愣,心中叫苦,只得道:“那是侄儿一人所为,叔父半点不知,实在不行,侄儿宁可将信吞入腹中,也不会让沈济舟看到。”
“嗯!很好!”郭涂颔首点头,这才一副慈爱的笑容道:“行了,去吧,速去速回!”
“是!”
且说那郭蹇,一路提心吊胆,专走僻静无人之处,在茫茫的黑夜之中,鬼鬼祟祟地向营门处移动。
可是他知道,就算守卫再松懈,营门处也不可能少了哨岗。
眼看离着营门愈近,他更是无计可施。
可他又不敢回去,正急的团团转时,真就走了狗屎运,他忽地发觉营边缘的栅栏处竟有一个狭小的缺口。
这也不奇怪,萧沈打了数月的仗,沈济舟营地扎在旷野,时间长了,风刮日晒,栅栏多为木质,有些缺口也属正常。
郭蹇不顾一切,使出吃奶力气,朝那缺口外挤去,缺口狭小,他被挤得呲牙咧嘴,费了半天功夫,还真就被他半挤半拱的出去了。
只是,身上的长衫已然被挂的残破不堪,身后露了半个大腚出来。
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荒草之中,没了命的朝旧漳北门而去。
黑夜吞噬了一切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