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宽大,似乎有些不太合体,大袖空荡地摆动着,显得有些落魄。
正是许久未见的温褚仪。
温褚仪刚迈步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房中一脸冷峻的萧笺舒,心中一凛,双腿一软,跪倒在门槛前,不敢再向前。
但听他声音极其恭敬小心道:“温褚仪问二公子安!”
说着,便毕恭毕敬地大礼叩拜起来。
“嘭嘭嘭”他却是用了全力,头触在木地板上,嘭嘭的闷响。
而他将自己的上半身压得很低很低,臀部极不协调地撅起老高,极尽卑躬屈膝之态。
半晌,那萧笺舒仍冷冰冰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用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温褚仪,心中生出一丝鄙夷来。
此种货色,除了阴谋诡计,暗算无常,能成什么大事!
温褚仪说完这话,又叩了三叩首,把头一低,半眼不敢看萧笺舒,等着他问话。
可是他等了半晌,却感觉整个屋中鸦雀无声,萧笺舒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温褚仪只得又叩首,声音比方才大了一些道:“温褚仪问二公子安!
”
又过了半晌,温褚仪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正自忐忑之时,萧笺舒终于开了口。
“温褚仪近前些!”
“喏!”
温褚仪赶紧向前跪爬了几步,方又停下。
烛光盈盈,萧笺舒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温褚仪。
瘦,瘦骨嶙峋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恰如其分,不仅如此,温褚仪比起当初老了许多,以前还颇有些风度,如今跪在眼前的人落魄至极,整个人仿佛没了魂,没了精气神,颌下的须髯也十分散乱,不知道有多久未曾打理了。
那藏蓝色的长衫上,补丁套着补丁,看起来窘迫非常。
萧笺舒看罢多时,方沉声道:“温褚仪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敢来怎么,不在我府上的日子,你过得如何啊?”
温褚仪说话前必先叩头,叩完头,神情一阵苦涩道:“身无长物,褚仪自离了公子府上,回了乡里,想着做个乡野教书先生,也好将就度日可是遭逢乱世,乡中人大多逃难,居无定所,我无人可教授,那教书先生的活计却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