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东郊,义庄。
天气陡变,方才还是晴朗的夜空,如今却忽的冷风大作,星月皆无。
无边的衰草,接天无垠。天空彤云密布,这个季节正是隆冬时分,天地万物在寒冷与肃杀中都不得不低下它的头颅,无论是多么高贵的物种,在寒冷挟裹的天地里也都无法扬眉吐气。
义庄,顾名思义,便是一些贫困人家因无钱安葬死去的亲人,又不忍至亲尸骨现天,无奈之下,将死尸暂存在这里,以图将来有了钱,再将尸体运出入土为安。
只是,世间百姓皆贫寒,这义庄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棺椁已经把本就不大的地方占据的满满腾腾。
三更未到,义庄方圆几里皆是半人多高的衰草,残垣断壁下,更显的破败与萧索。无边的冷风宛如巨兽一般,撕扯着整个天地,低吼着,展示着属于它的威势。
衰草丛中,沙沙的传来脚步声。一袭红纱的穆颜卿警惕的走在前面,身后是苏凌和浮沉子。
苏凌神色没有什么异常,那浮沉子却是呼呼带喘,走的异常艰难和辛苦。
却见他的后背上竟背着一个人,那人如死人一般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虽然他并不胖,可是也把浮沉子压得难以直起腰来,浮沉子每走一步都显得举步维艰。
幸亏苏凌在一旁托举相助,浮沉子勉强还能咬牙坚持。
三人已经在这连天的衰草丛中走了许久,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这衰草丛没有尽头一般。
浮沉子一边艰难向前走,一边喘着粗气嘟囔道:“到没到啊咱么一头扎进这衰草丛中,走了这许久,连个破义庄的影子都没有见哎,苏凌你那师父是不是上了年纪,记错了啊真要是这样,那可坑死道爷了!”
苏凌尽力的憋着笑吗,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道:“走就是了,我师父说这里有义庄就错不了浮沉子,自打开始下山,你就嘟囔埋怨个没完我要是你还不如省点力气”
“尼玛你们两个狗额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道爷一路背着这死狗从山上下来,又进入这鬼地方,再好的体力也吃不消啊苏凌,你是真狠心,真就让道爷背他背一路啊哎,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反震这已经到了义庄附近了,你替换替换道爷,背上一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