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灵犀玉符,目光投向已然空荡的主君椅座,心中不禁怅惘。
就目前而言,他效仿本家先辈扶持秦先帝即位之举,斥重资投入到对骊陵君这名楚质子上的策略,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甚至为了灭口,还不得不为主君之死,添加了一把最关键的火。
“哗啦——”夜风卷起半开的绢帛,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谋士。他俯身拾起散落的简牍,目光扫过其上“将败者,失其佐也”、“利尽而交疏”的墨迹,嘴角牵起自嘲的弧度。
九载经营,他效仿吕氏先祖扶龙之术,将半数家财化作骊陵君府中豢养的死士、朝堂串联的密信、列国游说的车驾,却不料这位楚朝皇子的器量,竟连老秦帝十之一二都未及。
似吕思澈这等身兼主要出资人与核心幕僚的角色,事无巨细地替主君管控整个府邸与无数明里暗里的业务,自然并不会多少看重骊陵君真实的德行操守,只需对方在外人能演出个翩翩君子、塑造合适政治形象即可。
但要说他心中最为忌讳的,却莫过于“君上”近期流露出“过河拆桥”的品性,在外来重压下果断跟曾立过功绩的门客切割,毫无感情般将其作为弃子,忠诚和努力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自那时起,吕思澈便已明白,骊陵君终究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政客,无论他是忘了在自己面前掩饰这种令人齿寒的凉薄本性,还是他早就做好了事后清算自己这批人的准备,都说明了他的不成熟和缺乏远见。
所以,在今晨看见府内最“忠诚”的钟证被徐福随手重创,而骊陵君却只能唯唯诺诺,事后要求把钟证杀了之后,吕思澈最终下定了决心,选择从此次失败的投资中抽身,同时尽可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和未来。
“君上,莫怪我心狠。”吕思澈低声呢喃:“在这乱世之中,我不过是为了吕氏的存续。”他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深沉,却不知哪里才是未来的方向。骊陵君已死,他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大秦的朝堂依旧波谲云诡,元武和郑袖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新的依靠,或者重新布局。
正当吕思澈陷入沉思之际,书房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他的思绪戛然而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