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用马车带我到了师父的小院门前,还得意的告诉我,我如果想害死师父,尽管把真相告诉他。
我穿着女人的衣服,走进师父的屋子里,师父正在吃饭,他第一眼没认出我来,但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铁青。
他骂我不知廉耻,犯下大错也就罢了,他花费了半生心血,把我从象姑馆里救出来,教我手艺,结果我不但毁了自己,还甘愿干这种下贱的事儿。
我不敢告诉他任何事,只是哭着问他:师父,如果我还能回来跟着你,你还肯不肯当我师父?”
如玉停住了,就像被一团棉絮堵住了胸口一样。胭脂豹的胸口也堵得厉害,她的声音也带着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师父,曾造办,他是怎么说的?”
如玉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却比任何一种嚎啕大哭都让胭脂豹更难受,那是无法形容惨笑,那是绝望中带着一丝欣慰的惨笑。
如果一定要找个比喻,那就像是一个人在沉入沼泽的最后一刻,在淤泥之上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亲人被人救起来了一样。
“师父说,他徒弟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徒弟了。
他说他徒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既不是工部硬塞给他的那几个废物,更不是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下贱坯子。可惜,那么好的孩子,已经死了呀。
师父说完,就不再理我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我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给他磕了头,就走了。”
胭脂豹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保持着自己最后的警惕:“那第二次呢?”
如玉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第二次,是去年严世藩让我帮他把太子的玉佩重新雕刻成裕王的。我起了疑心,如果我师父还活着,他为何不找我师父做呢?
所以我死活不肯,严世藩没办法,只好告诉我这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不能找我师父。
为了证明他没害我师父,他用马车把我带到工部大门前,让我隔着帘子看见师父从工部下值。
师父,他老了,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多,但师父真的老了。严世藩告诉我,师父酗酒,所以手也变抖了,他的手艺已经不如我了。
豹姐姐,你说,我师父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