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大人,小人是正经商人,今天陪侍小人的是二狗姑娘,大人请明察,小人没有动手打骂啊!”
“小狗姑娘,今天是你陪的我,我确实多喝了两杯,打了你一耳光,你可怜我还有家人,帮我美言几句吧!”
“三马姑娘,我不是人,我不该用蜡烛,你滴我吧,不不不,你烧我吧,我心甘情愿,求放过啊!”
嘉靖在后堂听得直皱眉:“怎么百花楼里的名字都如此粗俗?”
众人都不说话,黄锦想了想,小声道:“万岁,奴才听井御医说过,百花楼里的姑娘,只要进去,都改成这样的名字。
都是以畜生命名,说是这样,客人才能放得开,从心里不把姑娘们当人看……”
嘉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远的头垂得像脖子骨折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嘉靖忽然把自己和百花楼联系起来。
张远也知道花奴死定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嘉靖能认为这些事儿都是花奴一人所为,他最多是个失察纵容的过失。
严世藩知道张远还有大用,不能不挺身而出:“这花奴当真残忍刁钻,心术不正,难怪萧风说她算个人才。
她编出那许多恐怖的话来吓唬姑娘们,让她们完全丧失反抗的勇气,又强迫她们使用低贱名称。
这样时间长了,潜移默化之下,别说客人,就是她们自己也渐渐不把自己当人了,确实是厉害手段。”
这几句话连消带打,看似是为嘉靖解释刚才的问题,其实是从侧面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花奴的身上,把张远摘出来了。
既然那些恐怖的话都是花奴编出来吓唬姑娘们的,那人心泡酒自然也是虚而不实的,姑娘们被东厂带走折磨致死也是没有实证的。
嘉靖闭着眼睛,头不点也不摇,什么也没说,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那些姑娘们也哭成一片,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惊魂未定的委屈,又或者是对死去姐妹的悲伤。
萧风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扩大打击范围了,要适可而止。
战争是要有张有弛的,一味激动的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