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里,徐阶看着打点好行囊,准备上路的儿子,目光深邃。
儿子来辞行拜别之时,徐阶才开口:“这一身的伤,都是张天赐打的?陆炳可曾动手?”
徐璠摇头:“都是张天赐打的,陆炳只是恐吓了儿子,并未让人动手。”
徐阶冷笑道:“他应该让你尝尝诏狱的滋味的,否则你不长记性,早晚还得进去。”
徐璠低头道:“是儿子年少轻狂,孟浪行事,给父亲添麻烦了。”
徐阶冷冷的说:“你以为我希望他打你,是因为你带着徽王惹是生非?又或者是被张天赐打晕了头,喊出那句话吗?”
徐璠的头更低了:“除此之外,还有哪些错处,还请父亲明示。”
徐阶忽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从心底里觉得为父太过谨慎,太过软弱,凡事都思量过多,很是不齿?”
徐璠一惊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神,心里一沉:“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帮父亲……”
徐阶无奈地摇头:“知子莫若父,以你的心机,纵然此次之事办得不妥,但也绝不至于如此漏洞百出。
你喊出那句话来,就是为了给陆炳下套,给万岁下套。你是在逼着曾经的严党官员站队!
虽然那只是个捕风捉影的传闻,但杀伤力太大了。柳台的消息来源匪夷所思,而所说之事又丝丝入扣,本就十分可疑。
若消息真是来自严世藩,那严世藩就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挖坟坑!
严世藩的儿子在陆炳府上寄养,那是陆炳未来的女婿!如果陆炳认为是严世藩把这事儿透露给柳台,那孩子还能活吗?
陆炳一旦对严世藩的儿子动手,那些本来摇摆的严党官员,甚至原本中立的一些官员,就会觉得陆炳和萧风联合起来,要对严党斩草除根。
万岁并没有这个心思,萧风也没有。毕竟严党权势熏天之时,连杨继盛都曾为严党办过事,为父也办过!
谁是严党,谁不是严党,没那么好分清,满朝文武,一多半都可以算是严党,怎么分得清,怎么铲得净?
真要除清铲净,这大明朝堂也就崩溃了。所以严氏父子死后,萧风只追究了那些死忠于严家,且罪大恶极的官员。
可若是陆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