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敢得罪稳婆,只好意思一下,从胎盘上剪下一块来,代表孩子的整个胎盘,埋在土里。剩下的大部分由稳婆拿走去卖钱。
可我剪胎盘的时候,发现胎盘上有刮擦的痕迹。所以我琢磨着,可能所谓的含真饼,其实都是拿胎盘上的血块冒充的!”
客人默默地听完,伸了个懒腰:“靠,我就说吧,这血块那血块的谁能分得清。反正那帮有钱人也是人傻钱多,好办了!”
第二天,一个卖货的货郎敲开了城里一家人的门。
他说家里老娘生病,医生开了药方,要用含真饼,他想问问,有没有民间私藏的含真饼可用。
他并非随意敲的门,而是提前知道,这家人在最近一两年内生过孩子。主人愣了片刻,也说了一番和城外人家差不多的话。
几日后,胎盘血代替含真饼的消息,通过陆炳禀报给了嘉靖。
嘉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但底下站着的陶仲文,却是手心出汗,全身发冷。
“万岁,锦衣卫暗访的消息虽然应该不假,但究其原因,含真饼被以假乱真,嫌疑更大的应该是稳婆吧。
想来徽王刚上任,对取含真饼的事儿有所轻慢,不如老徽王管得那么仔细,以至于那些稳婆胆大包天,鱼目混珠!”
陶仲文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嘉靖也微微点头。陶仲文偷偷看了看萧风,见他没什么不满的表情,也暗暗松了口气。
陶仲文冒着得罪萧风的风险,替徽王说话,其实原因并不简单,至少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利益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毕竟他也需要含真饼保持他的火玄真人地位。
二来是嘉靖的复杂心思。老徽王对陶仲文有知遇之恩,此时老徽王刚死,若是徽王有难,陶仲文一言不发,反而未必妥当。
嘉靖很可能会觉得陶仲文生性凉薄,不念旧恩。这样的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在皇帝面前,第一重要的就是印象,第二才是本事。
当然,如果锦衣卫传回来的消息,是徽王亲自命令稳婆鱼目混珠,欺瞒嘉靖,那陶仲文是打死也不会替他说话了。
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不忘旧恩是一回事儿,但如果过分了,表现得对旧恩看得比忠于皇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