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灼灼的盯着老道:“所以,这件事你从何得知?你又为何要写信给徐璠?”
老道颤颤巍巍地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目光隔着窗户,看向外面,就像看着遥远的过往一样。
“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对严党官员斩尽杀绝?为什么你心里总装着大明国运?
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夏言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曾铣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巧娘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兰娘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胭脂虎和如玉是怎么死的,你都忘了吗?
严党,不是严嵩父子,严党是一大群追随严家的官员!
严党的恶行,不只是严嵩的权利,不只是严世藩的狠毒,还有那一大群无耻之徒!
凭什么呀?凭什么严嵩父子一死,那些官员就可以摘掉严党的帽子,重新变成无罪之人了?
我不允许,我要让严党官员一个个地都死掉,我要让他们后悔,为什么当初会跟着严家父子一起作恶!”
萧风静静的看着老道,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疲倦,他忽然感觉好累。
“有罪的,自然要查,贪腐的,也自然要查。可并不是严党官员都有罪,都贪腐。
严党官员中,有很多是做实事的,也有很多是被迫为之。如果把严党官员一网打尽,必将天下大乱。
一间房子,如果要换那根顶梁的柱子,就一定要先有一个可以替换的,支起来,才能换下来。
如果新的柱子没有支好,就一锤子砸断了原来的柱子,那整间房子就会一下子塌下来,砸死住在里面的所有人。”
老道直愣愣地看着萧风:“严党里有好人?你说两个出来我听听!”
萧风苦笑道:“胡宗宪在认识我之前,就是严党旗下的官员。俞大猷若不是先见到了我,只怕也脱不了这层关系。
杨继盛是众人公认的严党官员,他一路升官就是严嵩提拔的。丁汝夔虽然后来跟严嵩对着干,开始可也是严嵩提拔过的。
严嵩大权独揽也有七八年了,在我出现之前,几乎多半数的朝臣身上都有过严党的标签。”
老道默然不语,只是一杯杯地喝酒,萧风默默地看着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