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的孙女吗?”
老道苦笑着摇头道:“小冬却不是夏家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罢了。
夏家那孩子是真的丢了,不知所踪,我也在江湖上找了许多年,并无消息。”
嘉靖大为意外,怀疑地看着老道,老道坦荡的耸耸肩,表示随便你信不信。
这倒不是他很懂西方人的肢体动作,实在是他被捆得太紧,别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也就无师自通了。
“你对小冬这么好,说她不是夏家人,只怕让人难以相信吧。”
老道淡然道:“我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好,你们不信,可以去入世观打听一下。
若说我对小冬格外好一些,也是因为小冬太懂事儿了。当年贫道穷得时候,孩子们都吃不上干饭。
别的孩子都饿得哭了,小冬那么点儿,还知道帮着老拐哄更小的孩子,骂那些起哄的大孩子。
我被密使所伤,不省人事时,观里孩子都伤心,可谁能比小冬更伤心?
别说我了,就是张无心,不过是教小冬武艺的师父而已,张无心出事儿时,我都分不清她和安青月谁更伤心。
像这样情深义重的孩子,谁能不格外地心疼一点呢?万岁你那么多孩子,不也是最疼常安吗?”
嘉靖感觉老道今天的每句话,都怼得自己无言以对。若是以往,他早就让人把廷杖拎出来了。
可今天他也明白,老道既然敢来,就不会怕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个明白,因此也只能压住火气。
“好,就算小冬不是夏家人。可那诗中所写的,你们和萧风串通一气欺君,总是事实吧?
萧风为了救你和小冬出来,为了陷害严世藩,伙同安青月、胭脂姐妹、曾造办一起欺君,难道不是真的?”
老道哈哈大笑,声震屋宇,笑得嘉靖脸色铁青,笑得满屋人人变色。
黄锦和陆炳对视一眼,暗暗叫苦。老道啊,我们知道你不怕死了,可你也没必要主动找死吧。
就冲你这一笑里充满的嘲讽之意,你不管是有罪没罪,最后都是死定了,做人何必这么不留余地呢?
嘉靖多年修道不是白修的,他竟然仍能沉得住气,直到老道笑得快没气儿了,才冷冷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