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这一年,妻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悬心挂念,心力交瘁,未老先衰。
而看他此时脸上的激动和兴奋,显然是还不知道妻子遭遇了什么,胡宗宪应该是没有详细告诉他。
萧风心中黯然,勉强笑道:“召知县,你娘子有令,你要见她,双眼需蒙上黑布,否则她不见你。”
召知县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他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这话中的含义有多么残酷!
“萧……萧大人,我娘子,究竟怎么了?她……她都遭遇了什么?我要看,我要看啊!”
萧风硬起心肠:“我只能告诉你,她受伤过重,命不久矣。她不愿意让你看见她的样子。
她说你听了她一辈子的话,怎么,这最后的愿望,你都不肯答应她吗?”
召知县身子一晃,萧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命……命不久矣?萧大人,我……我听,我蒙上眼睛,你快带我去见她!”
萧风从怀里掏出黑色布带,仔仔细细地给召知县系好,确认没有脱落的可能,才领着他往里走。
召知县因为心急且激动,加上目不视物,脚下几次打晃,险些摔倒在地,萧风一路扶着他。
在后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但她们都没有进屋,因为萧风告诉她们,今天都得在门外等着。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海瑞,他此时就在屋子里,像泥塑木雕一样,呆呆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女子和张聋子。
张聋子同样不知道这个脸像木板一样的人是谁,只知道肯定也是个官儿,不过萧风告诉过他,就当没有这个人,他也就没搭理海瑞。
萧风扶着召知县走进屋里,海瑞狐疑地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伸着脖子仔细再三的看,然后一下张大了嘴。
他认出了召知县,瞬间猛然明白,眼前这个已经没有了人样的女子是谁,犹如五雷轰顶。
海瑞不同于萧风,他在南平当了多年教谕,虽然和知县关系一般,但却是见过知县娘子的。
那个意气风发,娇生惯养,一声娇斥就能让知县俯首帖耳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呢?
萧风扫了海瑞一眼,海瑞及时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