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故万岁多次欲禅让其位于建王,奈何建王百般推辞。无奈之下,万岁命群臣表白心迹,以安建王之心。
臣秦某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尧舜佳话,万古流传,往圣今圣,因果相循。请万岁禅让,请建王受禅!”
萧芹全身白光爆闪,激动地看着嘉靖——终于,我熬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嘉靖十分平静,沉默了片刻,睁大了眼睛,视线扫向台下的群臣,以及各国的使臣。
“各位臣工,各国使臣,大明能有今日之盛,离不开各位臣工的努力,离不开各国的友好互助。
刚才这位……朕叫不上名字来的新任礼部尚书,说朕一心修道,不恋红尘,也对,也不对。
朕之前确实很纠结,又想修道,又想做圣君。可又总觉得修道和做圣君是互相矛盾之事。
所以朕隐居西苑,将朝中大事托付给内阁。可朕又信不过内阁,所以时时召见首辅,以为制衡。
结果,大明的江山,却远不如朕心中所想。百官口中的繁华锦绣,也不过是他们对朕的奉承罢了。”
百官面面相觑,嘉靖之前是从不许人说不好的,今天这番话,却显然是罪己诏一样了。
但也有明白事儿的,比如萧芹。他知道嘉靖说的这番话,是禅让之前必须要有的,否则就不合礼法了。
历来皇位禅让,也就两个原因,一个是朕老了,或重病要死了,儿子不成器,所以把皇位禅让给别人。
第二个就是先说自己干得不好,现在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才,我打算把皇位禅让给他。
嘉靖还不算很老,看着也很活蹦乱跳的,所以他禅让,只能是用第二个理由,自然就是自己干得不好。
萧芹满意地点点头,以目光鼓励嘉靖继续往下说。嘉靖苦笑一下,继续说道。
“后来朕才明白,朕从没有真心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历任首辅也罢,列位臣工也罢,从没有过。
就连救过朕性命的陆炳,在朕心里,也没有过完完全全的信任。恐怕也只有黄伴,才能接近如此。
可黄伴在朕面前说话,也总是说三分,留七分。从这点看,朕也不是完全信任黄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