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预料到桓秘桓熙他们可能会有所异动,所以他要我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桓公之请,我岂能不遵。桓公要我告知桓将军,若有人行为不轨,希望你念及手足之情,不要取了他们的性命,只需给予惩戒便可。当然,在下也并非一无所求,我知道你不容于我,也不可能留我在身边,我只希望你遵照桓公之命,授我广州刺史之职,也算是我郗超为桓氏效力多年的回报。桓公已然向朝廷举荐了我,还望桓将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桓冲长长吁了口气,至此他已经完全相信郗超所言。郗超的坦诚之言已经打消了自己的疑虑,而他所言的一切合乎常理,自己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老夫明白了。景兴,虽然你我不睦,但今日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会遵照阿兄之言,不会违背阿兄之命。那么现在,我们该商议商议如何才能秘密进入姑塾,扭转局面之事了。你有何建议?”桓冲微笑说道。
……
深夜,初夏的夜晚甚为凉爽。夏虫在庭院草丛之中唧唧鸣叫,水池中的青蛙也不甘寂寞的呱呱而鸣。一切似乎都生机勃勃。
然而,大成殿后方桓温的住处,大晋南郡公,大司马桓温躺在宽大的大床上,眼神散漫的看着头顶的帐幔,呼吸急促而大声,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屋子里,夫人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妾室成汉皇帝李势之妹李氏,妾室马氏。以及桓温的几个儿子桓熙、桓济、桓玄等人皆或作或占在屋子里。所有人都静静无声,听着帐幔内躺在床上的桓温一动不动的轮廓。
长窗开着,夏夜的风吹进来,帐幔飞舞,烛火摇弋。
南康公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她嫁给桓温四十多年,已经习惯了桓温不在身边。这个男人的生死其实她已经不太在意。
自己多次规劝他不要想着夺自己司马氏的江山,要看在自己的父皇将自己嫁给他,才让他桓氏有机会青云之上的份上,要懂得感恩。可是桓温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斥责自己。南康公主从那时起便对这个男人的绝情而彻底失望。这一次得知丈夫病重,从荆州赶来,其实只是见最后一面。对于丈夫的死,南康公主其实并没有多少伤悲。因为她已经一心向佛,心如止水。
李氏跪在低声低着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