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无情,却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人同样的对待?李郎在徐州宽宏待人,为生灵所想,正是和那些人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才得人心。道蕴不懂治理天下之事,但在道蕴看来,能做到仁恕才是成大事的关键。郎君此刻需要的是宽宏待人。除非是罪大恶极之徒,故意为恶之徒,否则都应该宽以待之。将来或许需要严峻法度,但不是现在。”谢道韫轻声道。
李徽皱眉道:“照你这么说,苻坚宽宏仁义,何以秦国分崩离析,臣下背叛者众?此作何解释?”
谢道韫微笑道:“四叔曾说过这件事,他说,苻坚的宽宏仁义叫做妇人之仁。真正的仁恕绝非是他那样的沽名钓誉之举。他明知异族是隐患,却要行所谓仁恕之道,是极为不明智的举动。就像他灭了燕国,却不铲除后患,反重用其族。明知有二心之徒,却为了‘仁恕’之名而表现的大度宽容,这不是仁恕,这是养虎为患,这是妇人之仁。仁恕的对象,是值得宽恕之人,而非当滥好人。我不知道四叔说的对不对,郎君可自己斟酌。”
李徽缓缓点头道:“宽恕那些无心之失的人,不但不会破坏法度,反而会让他人心中安宁。宽恕那些不可饶恕之人,不但不能带来好的名声,反而是养虎为患。确实如此。过犹不及,这个度最重要。”
谢道韫微笑道:“郎君说的极是。四叔想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可恕者恕之,不损法度。不可恕者恕之,反乱人心。赏罚有度,过犹不及。”
李徽大笑站起身来,拱手道:“受教了。听阿姐一言,顿时茅塞顿开。阿姐,看来我得经常来请教你才是。”
谢道韫笑道:“郎君可莫要来请教我,我可什么都不懂。不过是说一些自己的看法罢了。我可不愿去听这些事情。”
李徽嘿嘿笑道:“阿姐就是不肯让我来是么?我偏要来。你能赶我走么?”
谢道韫嗔道:“你耍无赖,我有什么办法?”
李徽上前,将窗户关上。伸手揽住谢道韫的腰肢低声道:“歇息吧。很久没和阿姐在一起了。今晚,好好伺候阿姐,定教阿姐欲生欲死。”
谢道韫红了脸,嗔道:“乱说什么话?找你的阿宝阿锦去。怎么了?那姐妹二人侍奉的不舒坦么?”
李徽老脸一红道:“阿姐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