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奇迹。你大晋向来重视门第。所谓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这民间之言,岂是虚言?而你却能崛起于微寒,这岂是常人所能?纵观你的发迹之路,除了善于审时度势之外,你的抉择更是出奇的正确,有如神助一般。当年你依附于吴郡顾氏,顾氏投靠桓氏,你理当也应该依附桓氏才是。但是你不惜同顾氏反目,同桓氏结怨,也不肯从命。事实证明,桓温败死,桓氏相关人等尽受清算,而你因为依附于王谢大族却得到了很好的收益,走上发迹之路。岂非匪夷所思?”
李徽呵呵笑道:“那不过是我意气用事罢了。看不惯桓氏作为而已。现在想来,着实鲁莽。我是运气好罢了。若是时光倒流,我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毕竟当初我差点死在桓氏之手。”
慕容垂沉声道:“意气也罢,运气也罢,那都是你的说辞罢了。你去了京城之后,似乎知道谢氏将来能够执掌权柄。你的诸般作为,都是和谢氏绑定。但你知道,谢氏重门第,终究不肯信任于你。于是你利用秦国南下的危机,愿以身犯险,换得外放徐州的机会。不得不说,此举甚为冒险,但你还是做到了。谢安是信义君子,他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兑现了诺言。你得偿所愿,得以成为徐州刺史,自此雄霸一方。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是也不是?”
李徽呵呵笑道:“你说是算计,便当是算计吧。我还能说什么?事实上当初出使秦国,并无人选。人人都知道去秦国的危险。我不过是愿冒此险罢了。那次出使,我不是差点死在你们手中么?所以,那只是一场豪赌罢了。哪里便是什么算计?寒门小族,想要立足,岂非便只能豪赌一场么?输了丢命,赢了也并非万事大吉。我去徐州之时,徐州一片荒芜,那又是什么好地方好差事么?”
慕容垂呵呵笑道:“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你知道,唯有徐州这个地方,混乱又贫困,又是边镇之地,你大晋朝廷才能同意你前往任职。其他的地方,你想插足也插不下。这等地方,只要你大力整肃,便有奇效。在这里,你反而可以立威。只要稍加整顿,徐州百姓便会感念你的恩德,对你尊崇。更何况,你做的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徐州有今日的气象,怕是谢安也是远远没想到的。若他们知道徐州今日之气象,也根本不可能让你来到徐州。秦国南下,是大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