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指望刘裕,那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刘牢之需要自救,所以他积极的建言献策,厚着脸皮无视桓玄等人的态度,希望能够争取到桓玄等人的信任。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也是自己酿成的苦果。
好在,刘牢之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心性早已锻炼的如同钢铁一般。许多事他已经能够从容的应对而不失控。他从曾经北府军中那个暴躁易怒的猛将已经转变为一个城府深邃善于伪装自己的人了。
环境际遇对一个人的塑造是如此的重要,在刘牢之身上特别明显。
只不过,有的人做出的选择都是顺应局势,且最终令自己变得更成功。而刘牢之的几次重要的抉择却都是让自己变得更糟糕。不但实力逐渐丧失,更是丧德失行,被人冠以三姓家奴之称。刘牢之将这一切归结为豪阀士族对他们这种底层出身的不屑和轻蔑,殊不知,除了这些,更重要的是他不停的背叛导致的别人对他人品的怀疑。
这年头,虽然糜烂的当权者们可以放纵自己的行为。但是他们骨子里却希望别人都遵守道德规范,遵守忠诚仁义的基本道德。刘牢之恰恰犯了这样的忌讳。
不过今日,也许机会来了。
刘牢之骑着马跟随亲兵进了城。天才刚刚蒙蒙亮,四下里一片安静。抵达桓玄住处的时候,刘牢之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卞范之。刘牢之并不认为卞范之是专门来迎候自己的,直到卞范之笑着向自己拱手,他才确定,同时也更加确定今日见桓玄必是有些事要发生了。
“刘将军有礼,一大早请你来见郡公,恐惊扰了你的美梦了吧。”卞范之行礼道。
刘牢之连忙下马抱拳道:“军师有礼,说哪里话来?牢之乃郡公之属,理当任凭差遣。此乃是下属分内之事。”
卞范之微笑道:“刘将军德高而不倨,望隆而不傲,实属难得。郡公常常感叹,我荆州诸将能个个如刘将军一般,何愁天下不平?”
刘牢之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卞范之道:“进去吧,郡公等着你呢。特命我前来迎候。请!”
刘牢之躬身道:“岂敢,岂敢。军师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直抵桓玄所居内堂。内堂之中掌着灯火,桓玄正在堂上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