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愚不可及”
“就算你怀疑邹应龙,也不该直接这样挑破的。你以为他这会儿会不知道有人在透露他的消息吗?”
“往轻了说是不信任,往重了说意味着一旦出事,他就会认为我们会弃车保帅。你知道吗?”
“一旦是冤枉的,你以为还能再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为父奔走。”
“你呀你。四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儿戏。太稚嫩,太简单了”
听着徐阶连珠炮似的诘问。这会儿徐璠才有些慌乱。好像可能真的自己有错一样。
只是嘴里还不能认一下。
“古人云一鼓作气。如果我们第一轮巡按浙江,什么实质性的问题都没发现。天下正统读书人怎么看父亲。父亲以后还如何领袖天下读书人啊。”
“你呀。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呢!”徐阶给气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缓了好一会儿,徐阶才接着说:
“好,那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拿到那么仔细的杭州私调军队的证据的?”
“这”
这会儿轮到徐璠有点不好开口了。
“怎么,说啊。你总不会是栽赃陷害吧?老夫”
徐阶正要发火,徐璠熬不住还是开口了。
“别生气,儿子说就是了。是徐良那狗才提供了。”
“徐良”徐阶好长时间没回松江府了,对家里的各种家生子产业记忆有些模糊起来。
“他不是负责家里棉布销售的掌柜吗?”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是的,父亲好记性。徐良在我们家也是三代延续的家生子了。之前负责棉布销售一直还算勤勉。只是最近说是杭州那边新开了一个郑何牌棉布,一尺布,售价只有我们一半多点。他不敢报亏损,年初就把棉布庄剩余的三千两银子,都拿去参加了杭州泰西坊的一个南下抢钱项目”
“说是那边发现了金矿,只要派兵赶走荷兰人就能赚钱。还别说,五月份那时第一批船队回来就挣钱了。他当时谨慎,是以贷款的形式投资,足足六成利。这才领着利息跟我邀功,才知道的。”
徐璠在那里一五一十地说,好一阵子才把事情前因后果描述清楚。
徐阶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