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殿门口先后两声扑通的摔倒声,离两个主要搅局的,经筵终于回到了正题:王安石变法为什么失败?
事实上更关键的问题是旧党对新党的颠覆也失败了,并没有去除新党的祸事,反而是连西夏都打不过,更别说后面恢复燕云,抵抗女直人了。
所以,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变亦错,变回去亦错。如果坚持不变,三冗累计北宋朝廷照样无法支撑。
所以一开场,宋应昌直接就把逼格拉了起来。王安石并没有从本质上超越其他人,虽然信仰不同,当方法上并无二致。
然而不恰当的方法能够得出恰当的目标吗?
换句老话,不义方法能够得到正义的结果吗?
整个故事其实要分三个方面来讲,第一、王安石的哲学信念悖论。第二、王安石的方法论悖论。第三为什么需要朝廷?
在哲学方面,儒学在前提假设上分为三派,一个是孟子的性善论、一个是荀子的性恶论、一个是告子的性无善恶论。
性善论者多伪诈也。
如果性善,那么导致不善的都是外物。那么儒学的第一要务就是治理外物而不是修心修性。性已然善良,放任外物的恶不管,却片面修性。岂不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哪怕按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儒生应该引导人们向善的地方迁移,而不是历朝历代限制迁移。
汉唐宋以来,凡性善论者均缘木求鱼,南辕北辙也。
中间张四维忍不住问了一句:“照你这么说,性善论者该怎么做才是明心见性,知行合一?”
“做工匠,做大国工匠、农业、医生,研究出更多善的外物,或者治理不善外物的东西,才是性善论者最需要做的。再不济肯定是重视工匠的,轻视工匠的人一定不是性善论者”
宋应昌这话说出来,全场也皆哑口无声。
只是性善论者做工匠,或者重视工匠,而不是做高高在上的读书人,这着实叫人有些无法接受。
照这个说法,那朱子以来特别是信奉主子的读书人大都伪诈了。
回过味来,感觉被骂得心里不服气的又出言:“宋翰林如此口才,就问你是哪一论,又如何坚持?”
“我是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