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士绅都倾家荡产,沦为破落户。”
一直坐着没说话的管懋光一口气把自己从弟弟那儿听到的说了出来。
想当官,并不是因为大明都是官迷,都想着治人生死,最关键的是只有当上官,当上大官,才能不被人整治死,才能保得自己财富权势乃至生命的安稳。小确幸那一套在大明毫无市场根基。
“对了,管大侠一语中的,这就是百姓的第一个需求,这里的百姓就连我们这些有官身的都包含进去了。谁不想得个稳当呢。然而往往事与愿违,哪怕是到了首辅也难得稳当。大明又有几任首辅是风光去职还乡的呢?一切的努力,到最后却是镜花水月。也难怪古来多隐士,他们是看透了这个结局。然而,天下百姓可不真的只这一个需求。人主只需要认真把这些找出来,自然迎刃而解,游刃有余。绝不会因为自下而上就威胁到人主之地位。”
“古来人主大多与百姓的需要背道而驰,导致人主事倍功半甚至劳而无功,天怒人怨。相反,只要人主顺着这个规律下去,只要百姓还有各种多样化的需求,人主之位就稳稳当当,如果百姓没向上才能自保的必要了,那岂不是更没人威胁人主之位了吗?”
高翰文这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反问句给绕过去了。不直接回答是明智的,因为法国路易十六的断头台在后世历史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一家子基本整整齐齐的。自下而上,必然与皇帝的恣意妄为相冲突的。因为皇帝总是想凭借恣意妄为来衡量自己的权力触角。但这事可不能说出来。眼前这一圈人里,那都是天下必须得有一个皇帝的。但凡意识到这种动乱,怕是都不会安心留杭州帮助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