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例外,颤抖的躯体之上,血肉一块一块的掉落,脏器腐蚀,甚至可窥体内森森白骨。
可就在这一刻,因惊惧而颤抖到不可控制的少年,却是突然停止了颤抖,突然停止了哀嚎惨叫。
他似如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他自己那腐朽脱落的躯体,感受着那近乎绝望的痛苦与折磨。
少年已经难见眼珠的眼眶,更有丝丝血泪渗出。
他缓缓看向试图挡在他身前的身影,这算不上高大,却无比巍峨的父亲。
“父亲……”
少年喉咙缩动,但在这飞速糜烂之下,却也只发出了扭曲不清的嘶吼。
下一刹那,少年猛的抬头看向天穹那视众生如蝼蚁的黑袍老者,腐朽的眼眶之中,是肉躯都无法限制的浓浓仇恨与杀意。
“杀了他,杀了他!”
“给我父亲报仇!”
“我要他死!”
“给我杀了他!”
少年嘶吼,近乎癫狂的狰狞!
这一刹那,在这踏向死亡的腐朽之中,一抹淡淡的虚影凝聚,青衫白发,负手而立。
铺天盖地的鬼气浪潮席卷,落在这一抹虚影身形之上,却未掀起丝毫波动,甚至就连其衣角都未掀起。
“我父亲所受的折磨,千倍万倍还给他!”
少年抬头看向这一袭虚影,声音嘶哑,却无比坚定。
青衫白发,除了多了岁月的沾染以及这一头风霜白发外,其他的,与他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异。
就如镜中人,水中月……
此刻,这镜中人,水中月,亦是看向面目狰狞的少年。
四目对视,一袭青衫白发,眸中似也可见难言之复杂。
少年之短暂一生,也不过清河这方寸之地。
少年之所求,也无非就是世俗寻常家庭的寻常生活。
少年最大的倚仗,最大的依靠,最大的安宁,也莫过于这被视为蝼蚁之一的父亲。
心灵世界,终究是少年心灵的映照所衍化。
有少年父亲的存在,就是擎天之柱存在,是少年认知之中的安宁。
没有的这擎天支柱的存在,少年便是那个闻噩耗而昏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