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灰毛老驴不停的甩着鼻涕。有风吹过卷起地面深秋的枯叶,打着转儿飞向远处。
“太寻公可知那位西秦郡王的心性?”东方先生斟酌了一下,道:“若是此人心性不堪造就,岂不是辱了儒家?”
老者淡然的看向他:“老夫何需知道他的心性?只若不是痴呆儿,佐之平定西域,便是老夫的生平之愿!”
东方先生苦笑道:“你这个脾气,多少年了还是没变,当初你也说佐姜温,结果如何?姜氏满门覆灭,西域之局仍旧没变,如今十三国百万大军围剿西秦残兵,西秦郡王姜玉卿又交恶了满朝公卿和天子,如何破局?”
“这满朝公卿皆是自私自利之辈!天子无能,身边俱是奸佞小人!天下儒生,不可能全如尔等一般,这几日大周十八州数百府之地,数千儒生已经来临,你且看西域如何换日月!”
老者气呼呼站起,看向天边,“我知伱的意思,你此来是杀姜玉卿的,但有老夫在,这西秦兵便不会灭,道不同不相为谋!走了!”
身形一闪,骑上毛驴,伸出食指虚画一圈,眼前出现一道书页波纹,一人一驴一头扎进波纹内,如水面荡漾,眨眼不见了踪影。
东方先生盘坐石凳,久久未曾动弹半分,直到日头高升,才看向一旁:“如何?”
雾气蒸腾,一位红眼生双角的绝色女子突兀出现,声音魅惑:“若西秦军灭,一切好说,若西域兵败,则斩杀姜玉卿!”
“善!”
……
“杀!”
“啊……”
锦川关位于龟卫州和兴灵州之间的狭长山脉主道,山高、路难,千里雄关,可以一敌百。
而此刻关外的山坳和阔野处,集结了近二十万的西域大军,入眼白花花、红灿灿的一片铠甲,密集的战马、弓弩、士兵,看的人眼花缭乱。
数十驾云梯如同狂野的猛兽,不停靠近城墙,远处的运兵车、牛皮兵车,乱七八糟的输送兵员。
更远处投石车,弹射一块块巨石。
更有带着挂钩的长梯,一架接一架停靠城墙一端,西域兵卒如同蚂蚁一般,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往上攀爬。
而城墙上,姜家名家姜蛮儿、老将拓拔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