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笑笑不语。
“自从结识云真人以来,咱家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威胁云真人。”
“可这些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比如那晋商范家,又比如钱谦益之流。”
“董老大人,也打算试试?”
王承恩阴沉沉地一笑。
没错,这就是威胁,赤果果的那种!
云逍摆摆手,“王厂督言过了,贫道是方外之人,与世无争,晋商也好,钱谦益也罢,都是罪有应得,与贫道何干?”
顿了顿,又道:“刚才董老大人说,董家四公子从太湖带回来了几名水匪?”
王承恩道:“是这么说的。”
“窝藏水匪,这可是大罪!”
“要是让水匪逃了,会为害乡里,那更是罪上加罪!”
“王厂督,贫道建议将这些水匪抓获归案,并追究窝藏者的罪责,你觉得呢?”
云逍笑吟吟地看着董其昌。
王承恩郑重地点点头:“云真人所言极是!”
董祖常在一旁忍不住开头争辩:“那些水匪是四弟抓获的,何来窝藏一说?”
“董家抓到水匪,不报官府,反倒藏在家里,这就有些奇怪了。”
云逍一声嗤笑,然后又冷漠地说道:“再说了,贫道说董家窝藏盗匪,那,便是窝藏盗匪。”
董其昌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什么谪仙?
比那些盗匪,还要不讲道理!
董其昌内心原本十分坚定的念头,这一刻开始动摇。
不是董老大人的内心不够强大,不够坚定,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魏忠贤当道时,他与东林党交往甚密,跟阉党的关系也不错,两头不得罪。
到后来阉党和东林党斗的不可开交,他屁股一拍,直接回乡养老,一门心思捞钱,从来不去掺和党争。
说好听的叫做“知进退”,说不好听点,就是见风使舵。
这次因为牵扯到二十万两银子,又自以为握着云逍的把柄,董老大人这才决定硬气一回。
哪想到,云逍子竟然这样不讲道理,上来就祭出东厂这个大杀器,还直接把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