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百姓,应当是士绅、地主豪强吧?”
云逍面露嘲弄之色。
不等陆完学辩解,云逍又问:
“他们抗拒清丈田亩,倒是有情可原,官员也敢于抗命,那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陆巡抚给我说说,莫非是官员与他们有所勾结?”
陆完学断然答道:“浙江的官员,虽然有些个贪赃枉法之徒,然而大体上都是忠君体国的忠臣能吏,绝不会做出这等对抗政令之事!”
王承恩忍不住‘噗嗤’一声。
论憋笑,王厂公绝对是最专业的。
可实在是太好笑了,憋不住啊!
官员们无不侧目。
死太监!
“好一个忠君体国啊!”
云逍手掌轻拍椅子扶手,很随意地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问道:“陆巡抚,你来给我说说,你自己,又是如何忠君体国的?”
陆完学听出云逍话语中的嘲弄之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政令受阻,下不了台,找本官撒气来了?
陆完学不好意思自我标榜,自然有官员站出来为他吹捧。
浙江左布政使率先出声:
“下官斗胆直言,请督宪大人明鉴!”
“陆巡抚到任以来,平冤狱、振文教、兴水制、剿匪安民,可谓政绩卓着,全浙有目共睹。”
“在杭州,陆巡抚修建江堤二十余里,被百姓称之为‘陆公堤’,与苏公堤、白公堤齐名,百姓无不称颂。”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无不盛赞陆完学的政绩。
李标重重地叹了一声。
没想到,浙江的官员,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官员之耻,大明之耻啊!
“这恐怕是自唐宋以来,羞辱白居易、苏轼若最狠的一次。”
“他们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连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啊!”
云逍忍不住放声大笑。
王承恩也跟着大笑起来。
陆完学脸色铁青,沉声问道:“督宪大人此话何意,下官不解!”
“要不要我上书陛下,为陆大人立一块牌坊,旌表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