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人虽然不在了,然而大业未成,昆山县的试点才刚刚展开。
悲痛毫无意义。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化悲痛为力量。
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将试点县的事情做成,绝不能让云真人的心血就此消亡。
消息传到南京。
秦淮河所有青楼,集体歇业三天。
并非是官府有什么禁令,而是所有青楼的从业人员,由于祖师爷的陨落,没有心情招待客人了。
昔日灯火辉煌的秦淮河,晚上一片漆黑,更听不到丁点儿欢歌笑语,只有偶尔传来的凄切悲歌。
云逍之‘死’,有人悲伤,自然有人欢喜。
苏州,归元寺。
西花园,楼榭环绕,碧波荡漾。
湖心八角亭。
十几位来自江南世家豪族的主事人,以及巨商大贾,此时齐聚于这里。
众人如同是金榜题名的士子,即将进入洞房的新郎,新死了老爹并继承了老爹的小妾和万贯家产的孝子,个个都是眉梢带喜,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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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喜从天降,喜从天降啊!”
“苍天有眼,为江南除一大害!”
“云逍子啊,云逍子,你倒行逆施,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下场?”
“如此大喜之事,当浮一大白,今日老夫与诸位痛饮,不醉不休!”
……
“诸位,现在可还不到喝酒庆祝的时候。”
一人拍拍手掌,正是来自常熟陆氏的陆缃。
亭内顿时安静下来。
“云逍子虽然遭了天谴,可流毒依在!”
“那些害民的恶政、苛政,正在浙直各地推行,江南百姓依然深受其害!”
“得设法让官府,罢了云逍子留下的暴政,你我再庆贺也不迟!”
陆缃的一番话,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云逍子虽然死了,可李标、王应熊、毕自严这三位阁臣却还在江南。
云逍子提拔的爪牙,依然还把持着浙直的官场。
这些人都上了云逍子的贼船,想要他们主动取消各项新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必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