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道路,去听所有周围人的话。
放弃,妥协,放弃这份‘终归还是不适合自己’的‘错误’的工作。
去奔向一如既往的‘正确’的,大家都希望你去做的事。
若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他也该真正屈服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把面容覆盖在双手里,逃离到那温热的昏暗中去。
又一次的,将坚持,将努力,将一切的心力投入到一个令人失望的终点。
他的目标再一次破碎,那他也该一如既往地听从周围人的劝告,再次投身于其他。
但结果是他再度遇上了那个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青年。
那个比他小整整七岁,也就比自己省去了七年时间就已经做的比自己当初更好的年轻人。
光是面对他那明亮而锐利的目光,岩辉二的心头就难免泛起恐惧。
那目光总是仿佛能将他看透,而在通过网络,通过现实的交谈了解到与那年轻人有过交集的人们的反馈之后。
那份本是无来由的恐惧也成了确实的证明。
他的恐惧便会更深。
不是因为他自认藏了什么,而是他是那样的清楚自己那如一张薄纸般乏味,甚至有些丑陋的过去。
他从来不愿展示那样的自己,也不想面对那双或棕色,或暗红的眼睛。
但委实说,当那双眼睛无可避免的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发出再温和不过的邀请时,他本该松一口气。
就像已然不愿再让自己疲惫的堕落者,大可以将一切的错误都怪罪于那找上自己,给自己机会的恶魔那样,他也可以当做是林顿训练员在诱惑、逼迫着自己倾诉,然后他再心安理得地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展示出那份有些丑陋的自己。
这一切本该顺理成章,只需他是那样彻头彻尾的‘普通’,沦为芸芸众生里再寻常不过的侧面。
但他终归是没有做到。
他甚至无法与对方的目光真正对视,就只是低着脑袋,斜着目光,絮絮叨叨,又时不时沉默斟酌着用词的,说着自己的事。
因为他会想起一对金色的眼睛。
明亮而璀璨,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