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师利此刻反应不来——又有谁能这么快地冷静呢?
老师尊又说:“无尽意是个可怜的娃呀,小时候孤苦伶仃,我收养她。”
“如今她那么爱这一行,嗓子又不行了”
“你看她平常若无其事,其实她总是羡慕地看双台,看他们排演——我都看在眼里的啊!”
“她怎么瞒得住呢,她这个小孩啊,她怎么瞒得住她师尊啊!”
老师尊愈发激动,苍老的大手用力握住文殊师利的胳膊。
“听释迦牟尼,我留给你们;医生说,静州的大医馆能治嗓子”
他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文殊。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无尽意就托付给你啦。”
“我知道,你要带她念书的,我信你,这样最好了,静州的医馆不是咱们去得起的……”
老师尊放开了文殊,后退了两步。
“你要照顾好我出门和弟子们说点话,你快回去,别留她一个人。”
老师尊站在那里,本不大的衣衫随肢体摆动而显露出他干瘦的胳膊与肋骨。
如同老枝上的枯叶于风中无助地摇曳着。文殊师利这才真切地看出,他太老了。
文殊师利跪下,给他磕头。师尊笑领。
文殊师利走了,他又喊,嗓子却不如曾经清亮:
“文殊师利!”文殊师利站住了。
“就托付给你啦。”
文殊师利望着他笑,点头,转头,缓缓开门,出去。
他背着众人询问的目光,竭力地奔跑,喉咙好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
他见完了老师尊的最后一面。
当他飞奔到听释迦牟尼,看到伏在书桌上的无尽意,松了一口气。
他迅速地摊开纸,飞快地功法。
一千金呢,他边看戏台上的花脸武生,一边呆呆地想,结果功法的不是人物——是一张红色的法器。
他不在意,又功法,又功法——戏罢,他把功法朝一楼撒下,便扭头看无尽意。
她还伏在书桌上,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文殊师利心头一紧。
“无尽意?”
无尽意抬起头,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