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瞧了瞧眼前人,他听说过这名后起之秀。
曾有人将张奎锋芒毕露的事迹娓娓道来,惹得他连连惊叹,徒道是“后生可畏”。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呀,今日我不谈朝事,只谈风月,还请陆尚书见谅。”闻仲答道。
张奎微微错愕,未想到闻仲会有此答。
他向来仰慕这位大人的风骨,自然知晓其性情高洁,空怀报国之情。
而今难得面圣,怎会如此消颓?
他沉下心,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聊起风月,自然是少不得四序楼,无数名妓汇聚于此,哪怕是千金买笑这种稀罕事,在这儿也变得屡见不鲜。
但见有名歌伎娉婷行来,身着素衣,手抱琵琶,一只簪花别在发间,清香淡雅如一朵芙蓉。
“此女真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闻仲点头赞赏道。
“大人喜欢便好。”
张奎随口应道。他素来不喜风尘之地的女子,即使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终日徘徊于客人间,又能干净得到哪去?
女子低眉颔首,应以微笑。她并未急着落座,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琵琶,为在座的几位客人一一斟酒。
她素手作蝴蝶,在酒桌上翩然起舞,怎料失手将闻仲的酒杯打落在地。
此番情景,寻常女妓早就花容失色,女子却是不慌不忙。
镇定地叫人换去新盏,从容笑道:“英兰出身微寒,哪里见识过大人物的贵气,不曾想今日见了,竟一时失了方寸。”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闻仲见女子口齿伶俐,赞赏地抚须长笑。
见此事了之,唤作英兰的女子继续倒酒,直至替张奎斟满。
后者盯着杯中倒影,面容略显清癯,他自嘲笑道:“许是我贵气不足,才能安稳地喝上一杯酒。”
英兰反应机敏,迅速道:“先前那位大人温润如玉,贵气内敛,已是令英兰手忙脚乱。”
“而您风华正茂,贵气逼人,却是教英兰的手脚都不敢笨下去了。”
张奎惊讶于女子的回答,轻视的心中不觉多了几分欣赏。
闻仲趁机解围道:“陆尚书是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