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的?”
闻仲拍拍张奎的肩膀,说道:“老人难劝少年勇,我们看到的注定是不一样的光景,可总有一日你会看见的。”
他走下楼去,哼哼道:“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原来宴席已经结束了,所谓的曲终人散,离张奎也是那么的近。
不知何时,楼外薄雨初歇,天边盛阳探头。
一道长虹跨空,倒映在水光潋滟的湖泊,衬得朵朵芙蓉更显几分淡美。
张奎痴痴地看着这份景色,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他和闻仲不同,闻仲已经永远地下楼了,但是他迟早会更上一层楼,会看见更多、更远的光景。
忆往昔迢迢,犹胜昨日,奈何人将去、鬓也秋,再登楼时,终不似少年游。
万千思绪归于今时,他怔怔地盯着楼前那朵支离破碎的花,凋落的朱颜依稀可见当年之风采。
他认得这朵花。
它聪慧、美丽,它曾在高日里花枝招展,在众目中饮墨咽纸,它亦曾借名家词作平步青云,于京城内名噪一时。
可是这朵高花终究是耐不住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选择了草草落地的结局。
“她叫什么名字?”张奎喃喃问道。
“大人,她叫……高英兰。”
老鸨小心翼翼地说道,“唉,她出身贫寒,好不容易借着闻词圣的词作飞上了枝头。”
“找她赎身的人数不胜数,可她眼界甚高,定要求一个高风亮节、惊才绝艳的如意郎君。”
“可是咱们这种风尘女子怎么会被那种人看上?”
“她愿意等,飞光不愿意呐,这暮去朝来颜色故的,还是落得个门前冷落的下场,想来是她一时难以接受,才从这第三层楼跳了下去。”
“哈哈哈哈……”
张奎拍栏长笑,却是神伤之极,攻心之深,最终一口鲜血吐出。
高英兰,高英兰也!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高英兰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却没有熬过人生的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