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能活着。
“老哥你推算天机算的准么?”
瘦子极不讨喜地嗤笑一声,“您这话问的,我推算天机不是被算,人家的命我哪知道算的准不准。”
“都是图个心安来的,真要信可能也就准了。”
瘦子又声音低下来,“应该还准,七八年前有个娘们儿来找我算过。”
“怎么个准法?”
“八字记不得了,命里木占的多,心慈面软,是个孤独命。”
“话说到这份上,那傻娘们儿还来问姻缘,宝器得很。”
“后来呢?”
“真叫她碰上个瞎了眼的男的好上了,还生了个儿子,就是穷得很。”
“看老哥你这也不怎么准。”
“还没说完,后来那男的让人一不小心给砍断了胳膊了,人活着,就是遭罪咧。”
“那一帮子穷亲戚连人死都等不了,硬是给人吃绝户了,啥子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嘛。”
“连两口子刚出生的男娃子都找不到咧,她男人一口气没上来倒地上走了,那娘们儿真成个孤独命喽。”
“后来那娘们找衙门里面当官的,那衙门里面当官的也是人啊。”
“费力又不讨好的案子见多了看多了,谁稀罕去办嘛。”
“衙门里面当官的办案嘛,一天是办,十年也是办。”
哪吒沉默说不出话,弱者最怕的不是没人施舍没人在乎,而是怕被人盯上了往死里欺负。
人学上多了,书读傻了,日子有一点不顺就矫情得想东想西。
从不想还有那么多撑着口气活着的人,也从不想那么多连口气也上不来的可怜虫。
“后来呢?”
瘦子举起他少了半截的左手无名指,“那死娘们儿出事之后提着把杀猪刀来找我,摊子给我砸了。”
“手给我砍了,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还得受这苦。”
“衙门里面当官的给她抓起来了,她也不哭也不闹,就冲着我傻笑,看来是疯的了。”
“怎么找上你了?”
啊啊,人属实是一种可怕的复杂的动物,哪吒穿梭在人群中三十多年,却依旧对其怕之又怕。
瘦子又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