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关门的酒肆再次开战,而掌柜换成了一位老者,冲着他点头赔笑,呈现出极其卑微的善意。
二十余丈外,便是货栈,奎牛坐在草棚下,惬意地啃着肉骨头。他身后的院子,又堆积了两捆药材。只要买卖不断,能够养活家小,他这个掌柜已是心满意足。
道上走来一人,背着包裹,扛着一截竹竿,破烂的兽皮也换成了整齐的袍子。
伙计回来了?
奎牛禁不住跳了起来,瞪着双眼道:“咦,你小子怎么独自一人,货物是否送达,老子的银钱呢?”
正是于野,他走到近前,放下竹竿与包裹,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
“庚大哥为妖人所伤,这是货物买卖的银钱,他托我代为转交,请掌柜大哥查收!”
“他有无性命之忧?”
“将养月,料无大碍。”
“那个夯货,倒是命大。而你小子为何无恙?”
“多亏庚大哥的关照!”
“你是否私昧了我的银子?”
“没有!”
“哟,脸洗白了,倒也像个人样,又添了新衣,你小子哪来的银子,我的刀呢?”
于野转交了钱袋,又从怀中拿出剔骨刀放在石桌上,而奎牛依然不依不饶,他只得再次拿出一个钱袋,道:“此乃本人赚取的银钱,权当答谢掌柜大哥的收留之恩!”
“哈哈!”
奎牛得意大笑,他所关注的只有金银财物。
于野也懒得多说,见陶盆的肉骨头冒着热气,便伸手抓起一根啃食起来。
奎牛忙着返回库房存放银子,嘴里抱怨不停——
“庚二在家养伤,唯有另找大车,只怕两分的抽成少不了……”
于野啃了两口骨头,见石桌上摆着酒坛,顺手拿起来灌了一口。
奎牛转身返回,急道:“敢偷老子的酒——”
“呸——”
于野只觉得酒水苦涩,张嘴吐了出来。
奎牛更加恼怒,道:“小子,老子罚你明日饿肚子!”
“嘿!”
于野笑了笑,道:“掌柜大哥息怒,我今日便走!”
他抓起包裹,拿起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