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此时,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被冻结,又似一根紧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可能“啪” 的一声断裂 。
随后,她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就像是大雁低垂头颅,慢慢道:“他们说萧侯爷欺骗了我,我爹和其他犯过案的人,都被判处了砍刑。”
“至于妇孺老幼,则是被流放北境,此生不准再回。”
边说话,她的身体边颤抖了起来,显然这两个判决令她很是难以接受。
她昂起头,望着萧疏隐,“犯过事的,有过人命的,我可以接受……但那些妇孺老幼,又有何错之有呢?”
“她们不过是人云亦云,随着我们讨口饭吃罢了。萧侯爷,你答应过我的……”
说着,一行清泪滚滚落下。
萧疏隐已然方才的信函里得知了内情,此时逼迫她,不过是想磨一磨她的性子。
闻言,他面色冷凝,毫无表情。
“你也答应过本侯,会事无巨细。”
柯放一噎,忍不住又咬紧了牙关,身体颤了颤,被噎得无话可说。
是的,他们都没守住承诺。
萧疏隐冷冷淡淡道:“京都里已然都是这些消息,可见是有心人的传播。不过是以此来逼迫本侯不准出手襄助更改意愿,目的也显而易见。”
“——离间……”柯放不是蠢人,自是明白目的。
她喃喃说着,一直笔挺的身体慢慢地瘫软了下来,那支撑着她的最后一口心气,终于是散掉了。
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仿若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孟藻见此,也不由松开了手,略显同情地觑着她。
萧疏隐斜睨着她,“不算愚蠢到家。”
他上上下下地逡巡着她,“你比你想象中要有价值多了。”
温泉蒸腾的水汽仿若一层浓稠的迷雾,将四周笼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柯放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抬起已然麻木的手捂住脸,“……这并不是叫人开怀骄傲的事……”
“所以,最后还是我害了他们……”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