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到了严嵩手里。
严嵩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奏疏里说的都是什么?
其中有些事儿他知道,边镇近一年多来吃了不少败仗,损失不少人口倒是真的,杀良冒功,这个不好解释,路楷,还有许论
奏疏上面的东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信杨顺还是信魏广德,这才是关键。
可是想到自己都被叫到这里,严嵩明白,杨顺怕是有麻烦了。
“魏广德和杨顺的奏报,内容天差地别,你怎么看?”
嘉靖皇帝双眼盯着严嵩那张沧桑的老脸,不客气的问道。
让自己来判断这个是与非,严嵩在这一刻其实已经明白嘉靖皇帝内心是什么态度了,可是他却不能不救自己这个干儿子。
可是要怎么说出口,让杨顺能顺利度过这一道关口呢?
在永寿宫里,严嵩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更不可能找儿子严世番商议,只能自己做出判断。
脑海飞速盘算,寻找可以为杨顺洗脱嫌疑的理由。
即便已经猜到皇帝的心意,可是严嵩还是打算试试,没有功劳那就说苦劳吧。
“陛下,杨顺在宣大任劳任怨,也是勤勉任事。
近日宣大上奏,俺答汗之子黄台吉领兵数千突袭大同右卫,顺亲临一线督战将其击退。”
说到这里,严嵩偷眼看了看嘉靖皇帝的表情,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皇帝神色古井无波,似无所动,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
“如果说杨顺有罪,那也是之前补报,在俺答部黄台吉衅边时他擅自做主,可以送物资于台吉,台吉缚送丘富抵换这一事,至于边堡被破,军民被屠罪在宣大总兵、副将等,皆难逃其责,似不应只怪罪顺一人。”
说到这里,严嵩又想到魏广德奏疏中提到的路楷,此人他当然也熟悉,投了门生帖的,拜在他严嵩门下。
“杨顺识事不明自然有错,处置亦失当,然故言官风闻论之其路楷受贿之事有无未可知,顺楷俱当革任。
但即今宣府大同外皆有虏事,杨顺此时不宜治罪,应罚俸戴罪防御,以保宣大安宁。
路楷革任,所劾事情遣官勘实,待确定事实后奏闻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