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辞行。
之前嘉靖皇帝已有旨意,免了面辞的礼节,所以只是在紫禁城和西苑外进行了辞行礼。
景王具冕服,景王妃翟衣在礼部司礼监官由东华门引入,在奉天门外向宫里遥遥下拜。
“礼成。”
在司礼监官大声唱喏声中,起身的景王已经眼圈发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真正的和母亲、父亲分别。
德安府到京城,远隔千山万水,他明日的离开,或许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景王妃对于京城的卷恋比景王少许多,可是她也是北直隶人,而景王就藩在湖广,此次随景王赴德安府后,想要再见到家里人也是千难万难,起身时不免也是眼圈发红。
景王和景王妃此时的样子有些萧索,他们的辞行甚至没有机会见到嘉靖皇帝一面,只是现在的样子倒是和今日的气氛相容。
礼部尚书吴山只是远远的看着,从他拒绝高拱的要求,坚持上奏请求皇帝按救护之礼行事时就有所预料今日的环境。
送走景王后,自己或许也该走了。
自己忤逆皇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旁人不知,但是吴山还是很明白的。
或许,就在去年的时候,嘉靖皇帝就已经动了要罢免自己的打算吧。
当初嘉靖皇帝打算送走景王,或许是担心景王不臣之心太重,想要先封藩的方式提醒他,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藩王。
可是在嘉靖皇帝要礼部准备景王就藩仪程的时候,曾经让高忠私下里找过他,希望吴山能够把景王就藩的事儿拖延上两年,但是遭到了吴山的拒绝,喝令高忠拿出圣旨。
这样的事儿,嘉靖皇帝怎么可能下旨,真的有旨意在还用高忠私下里找吴山吗?
在吴山的督促下,礼部依旧在紧锣密鼓筹备景王就藩仪式,至于之后为什么嘉靖皇帝态度突然逆转,吴山也是不得而知。
实际上,礼部、户部、工部和景王府之间来回扯皮的事儿,吴山就有些怀疑是高忠在其中暗下手脚,因为几次谈到关键的时候,户部都会以没钱的理由要求暂缓。
之后突然让徐阶参与,快速敲定相关议程,当时吴山都还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