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进殿行礼后,隆庆皇帝如同先前般,指着那堆奏疏说起辽王之事,最后才问道:“善贷,你和朕相识多年,朕也一直很信任你,你给朕说说,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辽王最合适。”
隆庆皇帝开门见山把问题问出来,倒是让魏广德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陛下,你是问臣觉得辽王该当何罪?”
魏广德小心翼翼的问道。
隆庆皇帝先是一皱眉,随后就点点头,“正是此意。”
“洪朝选的奏疏,臣早先就看过,可以说对辽王所犯之罪行深恶痛绝,若是一般勋贵,当诛杀之。”
魏广德答道。
“可他是宗室,是藩王。”
隆庆皇帝依旧皱眉说道。
“正是因此,臣才分开说。
辽王之罪该死,只是因为宗室的关系,陛下念着亲情可以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入凤阳高墙禁锢,永世不得出。”
魏广德继续说道。
“削爵、禁锢,这是你的意思?”
隆庆皇帝眉头舒展,接着又说道:“是啦,高墙,是所有宗室都惧怕的地方,这个处罚已经很重了。
当初徽王就是因为接到父皇旨意,选择死都不愿意去那地方。”
隆庆皇帝对凤阳高墙是有印象的,当初还在裕袛,最艰难的时候,他就想过自己最后的归宿会不会是那里。
特别是自己继承大宝的权利理当在兄弟景王之上,若是王弟做了皇帝,他这个王兄是很难做的。
而且,那个时候自家和严世番的关系势成水火,就算景王不做,严世番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隐患。
除非在储君确定人选前,自己急流勇退,离开京城就藩。
好在自己的犹豫中,终于等来了父皇让景王就藩的决定。
“朕知道你的意思了,甚和朕心。”
隆庆皇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虽然貌似有点失望的意思。
看到眼里,魏广德心里就是一动。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臣应该做的。”
魏广德开口道,不过他紧接着就说道:“听说陛下给户部下旨,要户部三日内采买带色宝石珍珠?”